黄清的手术已延续了五个小时,如今还在继续中。
安静的客厅里,墙上的那个电子钟快速的将时间流逝,一分钟又过去了。
看着手那杯已经冷却的绿茶,茶梗一高一低的在水里浸泡着。雪狼已经来回踱步好几次,他很紧张,也很着急。
看着他的面容,我抿了抿嘴。自从跟他讲了要跟贝蒂结婚后,雪狼哥一如既往的闷葫芦变得更沉闷了。
我摩挲着那杯茶,刚要喝,贝蒂手疾眼快按住杯口,对我轻声说“我去沏杯热的给您。”
我点点头。贝蒂看着雪狼站在离她一米多的地方,始终不肯过来,突然间,她的眼里闪过几丝痛苦。
那柳絮眉皱的如同一个川字,她犹豫不决的愣在那,拿着茶壶的手不禁用力捏着,直到疼痛才松开。
雪狼知道她的视线,故意对她不理不问,即使有多表达她的心意。一想到这里,早上的事如同洪水一样,涌上脑海,霎时,他的脸色凝重的让人不安。
我叹了口气。
贝蒂她是真心喜欢雪狼哥,她求了我好久,我才答应的。
我也知道,雪狼哥他没有要成家的想法,可。即使是他一时的自私,但总不能让自己今后的生活都是一片血腥的战场,他总要得到自己的归宿。
我早已决定了。雪狼哥他成家后,秘密送他们出国,有多远走多远。
隐姓埋名,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。
不久,贝蒂把茶换了成参茶端了上来。
“今天的参茶比原先的好喝多了。”我故意把声音提高,想要引起雪狼哥的注意。时不时用余光偷瞄。
只见雪狼哥依旧屹立在那,连眉头也不动一下。
“你先去吧。”我对贝蒂说。
贝蒂虽说嘴里答应了,可那双闪烁着的眸子一直落在雪狼的背影上。
看见她痴情的模样,莫名有点心疼。突然间,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慕容涛这个笨蛋的傻笑模样,心里既心疼又是想念。
有多久了?大慨两个月了吧,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。
放轻脚步的我慢慢挪过去站在了雪狼哥身边,探头瞟了他一眼,雪狼哥疑惑的看着我,不禁笑了出来。
看着他那熟悉温柔的笑容,心里暖暖的。跟着他的目光一直追溯着那束光芒,雪狼哥吐了口气,那双乌黑眸子一眯,不禁伸手摸了摸我长发。
霎那间,在他眼里看到了前所未见的宠溺,就像小时候哥哥摸我的头一样。
“雪狼哥,我不怪你。”我放低声音,转脸看着江上的轮船。
雪狼的手顿住了,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冷漠,可慢慢的被心里残存的善良缓解了。
“看来贝蒂说的对,你都知道了。”雪狼的语气有点凄凉,似乎在暗里嘲笑自己,这样冷血无情。
我的心突然被刀割一样,疼得我差点眼泪在眼眶里,麻木了似的。
是的,我心疼雪狼哥,心痛他的一切。
如果……如果那年他解脱了。那么如今所发生的一切就不会以最折磨最痛苦的方式来控制着他。
“说好了的,你不许改变的……”我眼眶里闪烁泪花,回头紧紧看着目光留在我脸上的雪狼。
连声音都在颤抖的我被雪狼拥在怀里,他轻轻的将头挨在我的肩上。我咬着嘴唇,努力控制自己,只听见雪狼哥浅浅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。
“这次真的回不去了”雪狼压低声线,那双黯淡的眼眸抹上一片阴霾,“我已经选择了那个深渊,蒲荷啊,你知道吗?其实我一直都很在乎你,很在乎你。”
“雪……”我不安了。可刚开口就被他打断。
“放心,我会按照你要求的去做。我会跟贝蒂结婚,甚至……”雪狼嘴角一勾,一道冷艳的笑容绽开在脸上。
“甚至死亡。”他轻声吐了这四个既沉重又似乎是花尽全身力气说出来的。
在那一瞬间,我突然看见了雪狼哥向一潭碧绿色的湖水走去,他穿着一抹洁白的衬衫,他的身影很真切但却又很虚幻。
就像海市蜃楼,虚幻的让人信以为真。可,他确实是真,他在笑,一道好看的弧线在白皙的脸上掀起,露出洁白的牙齿。
他眯着双眼,用唇语说出了我听不出来,读不懂的话。
阳光好灿烂,灿烂到让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看着雪狼哥逐渐从眼底里消失掉,我忽然双脚一空,坠入了万丈深渊。
烈焰从地蔓延而起,烧灼着,我的肌肤,像地狱一样的煎熬。
在那个遍布尸体的地狱里我看到了无数个雪狼哥在痛苦挣扎着,他哭喊,咆哮,无助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呼救。
双手沾满鲜血的雪狼哥跪在尸体上,面如死灰的他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。
蓦然掀起一道灿烂笑容。
梦醒了。午夜的气氛寂静又显凄凉,只留下我急促呼吸声响着。
我躺在床上,眼泪无声无息的悄然落下,心脏被抽的隐隐作痛。盯着黑黝黝的天花板张了张嘴,那句“不要走”的话卡在了喉咙。
黄清的手术进行的非常成功,在第二天他就已经醒了。
而雪狼哥和贝蒂的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。
厅客内灯光辉煌,但却遍地狼藉。
雪狼拿着一沓喜帖,身穿黑色西装精神不错的走来,刚入厅内,脚下就踩到了一照片。
“咔嚓!”一声清脆的玻。璃破碎声
他眉头一皱,斜眼看,相框上的玻璃裂开了几条丑陋的疤痕。正当他满心疑惑时,放眼望去,抱枕肆意丢在地上,柜子里的红酒都被搬出地毯上。
四周一瞟,居然发现没人!
“来人啊!”他严肃的喊道。
应声而来的佣人恭敬站在一边听从吩咐问道“先生请问有什么事要安排的吗?”
雪狼无奈的拉着张黑脸,指着地下不堪入目的凌乱问“谁干的?”
佣人刚要开口,被从楼上冲下来的我打断道“是我!”
“蒲荷,你……”雪狼的话刚出,看向了一脸胆怯的贝蒂像个小尾巴一样躲在我身后,不禁瞪了她一样,不吭声了。
“我丢了东西。”说完的我挥手让佣人离开,又埋在一堆杂物中,翻来翻去的说“雪狼哥,要不你来帮我找找?”回头看着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雪狼。
“贝蒂,你喊佣人帮蒲荷找。”雪狼扶着额实在看不下去了。
贝蒂伸了伸舌头,向我眨了眨眼用唇语说“我先走了!”
的确,最近因为婚礼的事雪狼哥忙的焦头烂额,如今难得天下太平,我必须要我丢失的碎玉找回来才行。
就在雪狼奈不了我何时,贝蒂突然快步回来了,脸上的神情变得紧张沉重。
“蒲荷,韩江在门外。”
她的话一出,我瞬间丢下手里的箱子,回头用冷冰冰的笑容回应她说“大驾光临,那可就不能耽搁了。”
“蒲荷,先冷静。韩江这次莫名来访,必定又有什么事,我们先看情况。”雪狼哥比我冷静多了。
可是,我并不想跟他客气。哥哥已经被他炸死了,这个仇,早日都要报。
屏住呼吸的我压抑着心中涌现而起的怒气,我害怕下一秒就会针锋相对,战斗一触爆发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看了一眼雪狼哥的我抛下他们俩,直径走去。
古铜色大门外,一辆黑色轿车停留在外,车前站着一个身穿宝蓝色西装的男人。
他那张神采奕奕的脸春风十里,乌黑的头发高调的梳了一个大背头,他用那双敏锐的眼睛打量着四周。时不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阳光明媚,拂来的柔风稍带一点热量,刮在脸上特别舒适。又或是温度升高了,韩江白皙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微汗。
“哐!”古铜色大门自动打开。
韩江含有笑意的眼睛一眯,进入他眼眸的我身穿黑色改良西装,长发高扎在脑后,由雪狼和贝蒂拥护而来。
不到一分钟,站在他面前的我嘴角挂着轻视的笑容,看着他眯了眯眼,打量着他。
我似乎有十多年没见过这个人了吧,今天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跟韩江接触。想起小时候,父亲并不乐意我跟韩江过多的接触,貌似今天我猜到了当年父亲他的用意。
韩江并不是省油的灯。父亲也许已经发觉他有叛变的那一天,故意提拔他,又故意逐渐冷落他。
“蒲荷,你我貌似也有十多年没见了?那年见你时,你还是一个孩子。”韩江眼睛闪过对时间匆匆流去的种种可惜,故作怀念过去。
我不禁冷冷一笑,看着他这张脸,我模糊的记得,他是怎么将那把能烧死我家人的火把,狠心的丢进屋内的。
他放肆大笑的声音还残存在我记忆里,有时候像环绕在我内心的一个梦魇。
“我还清楚记得,韩先生曾还说过,我这个孩子长大后可不得了,必定能手掌江山,必能帮助云君的拿稳整个帮派。”
我的话字字清晰,听得韩江心里咯噔的响,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。一阵青一阵白。只见他那双狐狸似的眼睛一转,哈哈赔笑。
“蒲荷你这孩子真会说话,伶牙俐齿。”
“韩先生说笑了,我只不过是小伎俩而已。”我笑道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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